“钱不是我的，不知道为啥在我家。”
审讯室里，这已经是第4天了，可崔艳云什么都不承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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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警方拿出杀手锏：“你丈夫和袁松明，都已经被捕了。我们......”
听到这个消息，崔艳云崩溃了，瞬间嚎啕大哭：“我劝过他们很多次，不能干这个......”
就在4天前的上午，警车开进安阳市韩家寨村，直奔一处破旧的砖房。
40岁的崔艳云一句话都没说，伸出双手戴上了冰冷的手铐。
围观的村民们不明白，平日里老实巴交的一家人，犯了什么事？
很快，民警从破木床底下搜出来一堆纸箱，打开一看，满眼都是红色的百元大钞。
按照箱子上标记的数字，至少有4000多万。
“天呐！”村民们忍不住惊叫，全被这场面给镇住了。
“这么有钱，平时为啥装穷？真没想到，他们家人藏得这么深。”
还没等大家伙缓过神来，崔艳云就被带走了，没人知道，这些钱，到底是哪来的？
祸不单行的老实人
1970年，李五只出生在韩家寨村一个农民家庭，祖上三代都是靠种地为生。
因为家里太穷，他初二就辍学，跟着父母干农活，20岁时娶了隔壁村的崔艳云，没多久，生下了一儿一女。
贫贱夫妻百事哀。
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，老人又身体不好，崔艳云在家管着五口人的吃喝拉撒，全家收入的重担都压在李五只一个人的身上。
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？
可为了让家里人过得好一些，李五只决定和妻子一起到县城打工。
发小介绍他们到工厂的流水线上工作，包吃包住，每月工资1500元。
原本夫妻二人想着，趁年轻身体好，多干活多攒钱，一年有3万多的收入，足以让家里的老人孩子过得舒舒服服。
可是，还没等他们爬出泥潭，生活又给了他们重重一击。
一天下班，崔艳云刚刚回到宿舍，宿管大妈就告诉她，孩子的姑姑打来电话，家里出事了。
原来，5岁的儿子跟小朋友下河游泳，差点被淹死，幸亏村里的大人路过，才把孩子救了上来。
儿子没事了，可孩子的爷爷却因为惊吓过度昏迷不醒，直接进了医院，崔艳云只好回家照顾老人和孩子。
那段时间，单靠李五只一个人的工资，除了全家的日常开销，还要负担老人的医药费，根本就不够用，崔艳云每个月都得找亲戚朋友借钱。
有一次，一位工友建议他，去自己朋友的公司做销售：“销售挣钱多，还不用整天这么辛苦。你平时口才好，绝对是个好苗子。”
就是靠着这位“好心人”，李五只成了药品公司的销售员，第一个月跑下来，工资加上奖金竟然有3300块，比原来两个人在工厂的收入还多。
“这下你就不用发愁了，踏踏实实在家照顾老人孩子，我在外面多赚点，日子很快就能缓过来。”
可他们还不知道，就是这份工作，让李五只走上了一条不归路。
干一票爆赚20倍
销售确实比在工厂挣得多，但是也没有那么简单。
公司的岗位竞争激烈，每周都有绩效任务和评分，排名垫底的人随时会被辞退。
为了拿到出色的业绩，李五只除了吃饭睡觉，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工作上。别人一天打20个电话，他就坚持打40个，别人每天跑5个客户，他就跑10个。
就这样拼命死磕，不到三个月，他的业绩排名前5，奖金多时，每个月能拿五六千块，家里的日子一下子松快了不少。
这份工作不仅让他积累了很多大客户的资源，还结识了圈子里一些“贵人”。
在一次常规的客户拜访时，对方问他能不能搞点“甲卡西酮”，只要有货，价钱好商量。
李五只做药品销售这么长时间，这个名字可不陌生。
甲卡西酮就是民间说的“丧尸药”，普通人吃了会精神亢奋，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没问题，但吃多了可能会致死。
李五只明白，倒卖甲卡西酮是违法的，就随便找了个理由拒绝了。
但是，客户从他的反应里，猜出了他的心思。
于是，继续试探：“不知道没关系，有空帮我找找货源，几百块的成本能卖到14000，而且长期要货，我是看咱们关系熟，才照顾自己人的。”
常常听说，当人们看到1倍的利润，连资本都忍不住下场冒险，当利润达到3倍5倍，就有人敢于冒死一搏。
李五只就是这样的人。
他开始到处打听甲卡西酮。
因为是违禁药品，所以李五只找货时，只提到里面的成分“MAK”，这是很多香料厂家通用的原材料，找到货源并不困难。
果然，没过几天，他就在天津的一家化工厂，花了700多块买了一公斤，回去以后，又按照“配方”掺了几种适口性的白色粉末，就直接找买家交货了。
不到一个礼拜的时间，一转手就赚了一万多，将近20倍的利润，李五只攥着手里的钞票，兴奋地给妻子讲他的“发财之道”。
崔艳云高兴之余，心里犯起了嘀咕，他明知丈夫的行为是犯法的，一旦被抓，这辈子就完了。
但是，他们穷怕了，不想错过任何能挣大钱的机会。
于是，夫妻俩商量了很久，决定只干几次，“挣够了”就停手。
一年净赚2个亿
欲望的闸门一旦被打开，就像高山上滚石，再也停不下来。
由于原材料的品质过硬，李五只调配的货纯度很高，合作几次之后，买家开始加大订单量，从几公斤，到几十公斤，不仅自己买，还介绍了好几位“大客户”。
“保质、保量、成色好”，“金牌卖家”的名号越做越响。
为了“安全”起见，无论是上游的原料厂，还是下游的买家，李五只坚持“单线联系”，不找任何人帮忙。
可订单越来越多，一个人根本应付不了，他索性安排崔艳云负责管货管钱，自己一心搞好原料采购、客户订单和交货，大量的分装和打包，都交给了几个关系最近的亲戚。
来干活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，他们动手分装的绝不是一般的“面粉”。
但李五只给的工钱太高了，坐在这里一个月，就能顶上种地一年的收入，亲戚们没有一个人会“犯傻”，为了揭发他断掉来钱的营生。
正当夫妻二人做得风生水起时，有人羡慕嫉妒恨，开始故意找麻烦。
原料厂的老板看李五只的采购量越来越大，找“圈里人”打听了一下，发现他转手就能爆赚20多倍，一下子坐不住了。
当他再次收到李五只的大订单时，他直接报了个乘以2的价格。
说句实话，对李五只来说，即便是原料价格翻倍，无非也就是少赚一点。
可现在的李五只，早已从憨厚的庄稼人，变成了贪婪的吸血鬼，少赚一分都不愿意。
既然不能“一块发财”，那就干脆“一拍两散”。反正客户攥在手里，不受任何人的牵制。
李五只做了个大胆的决定，自己动手提纯。
很快，他出高薪挖来了在化工厂上班的袁松明，专门负责研发，还自建了“提纯”作坊。
可眼看交货日期就要到了，自制的纯度远远达不到买家的要求，怎么试都不行。
无奈之下，李五只又回头去找原来的合作厂家，出2倍的价格购买原料，才顺利完成交货。
不过，他可不会吃这个“哑巴亏”，水涨船高，他把卖价提高了3成，每公斤涨到了18000，非但不亏，反而赚的更多。
就这样，仅仅一年的时间，李五只就净赚了2个亿，对于普通的农民家庭来说，这个数字，是连做梦都不敢想的。
睡在8000万现金上
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赚钱再也不是他们的难题，“藏钱”才是。
刚开始收来的“货款”，崔艳云会分好几次存到银行，但是担心数额太大招来“麻烦”，他们干脆把现金装进破旧的纸箱，直接塞到床底下。
就这样，他家2处砖房里的破木床下，堆了8000多万的现金。
和那些一夜暴富的人相比，李五只平时低调内敛，从不张扬，这恐怕也是他多年“逍遥法外”却始终没被抓捕的重要原因。
原料厂家涨价的事情，让李五只看清了一个真相：“在这个世界上，没有任何一个人，希望你过得比他好。”
所以，他们吸取教训，尽管发了大财，但在村子里，在亲戚邻居面前，继续装穷，生怕激起亲友们“仇富”的恶念，打击报复。
全家人的衣服还是破旧不堪，跟邻居一起赶集时，崔艳云总是挑地摊上的便宜货，饭桌上除了白面馒头和地里种的青菜，连点荤腥都没有。
夜深人静时，崔艳云难免会抱怨几句：“没钱时人人看不起咱，可有了钱，为啥活得更憋屈？”
李五只总是回上一句“头发长，见识短。”
事实上，他确实是“深谋远虑”的。
别看他们表面装穷，背地里在省城买了5套房产，银行卡上存了2000多万，还有股票、基金、保险，加起来至少过亿，早就已经“财富自由”了。
不过，天网恢恢，疏而不漏，李五只终究为自己的贪婪付出了惨痛的代价。
当初为了攫取暴利，他找来袁松明研制提纯没有成功。一年以后，警方在调查外省一起因甲卡西酮致死的案件时，顺着群众举报抓到了袁松明。
就此，袁松明交代了曾经与李五只合作，提炼甲卡西酮的全部经过。
2011年，李五只在给“客户”交货的时候，被警方当场抓获。
按照夫妻二人早已统一好的口径，一旦被抓，李五只一人担下所有罪名，保全妻子。
所以，崔艳云被抓之后，什么也不承认。
结尾
欲壑难填，终究害人害己。
李五只和崔艳云双双落网，家里的8000多万现金被查抄，“工厂”里2.8吨“现货”被收缴。
数量如此惊人的甲卡西酮，毒害了多少未成年人，毁掉了多少个幸福的家庭。
彻底放弃抵抗之后，崔艳云痛哭流涕：“我们一开始就是想挣点钱，想干几次就收手，可钱来得太快，根本停不下来。”
为了满足金钱的欲望，不惜越过道德和法律的边界，等待他们的，是后半生的冰冷铁窗。
-End.
作者简介：
作者：Jenny乔主创团作者言若曦
